可以肯定的是,學習英語,不是對所有中國人都能用上的,而過洋節也沒見得把一些人過得有文化、有品位,但這個風氣總是刹不住的。說白了,就是在我們這個民族中一些群體,打生下來那天起,就是反對和拋棄中國文化的。
我們不能說這些人是文化漢奸,但通過他們很多事就好理解了,比方說,這次疫情,我們的宣傳口號隻能和除日本以外的其他國家一樣,停留在“武漢加油”和“中國必勝”這個層麵上來。道理很簡單,平時不愛、不會,關鍵時候就更不會了,用不上也就自然而然。
這樣一來,我們就把這兩個問題“1.中國人怎麼就不會用呢?2.其他國家為什麼就不會用呢?”全都解決了。接下來說一個比較核心的問題,即:為什麼日本人能用“活”唐詩呢?
我們不想去講自唐代鑒真東渡日本以來,日本對於中國的學習就沒有停止過,隻想說在中國與日本最早交往過程中的幾個細節。都說細節決定著成敗,但有時候細節決定著的不僅僅是成敗,還有態度,而細節和態度在一起更能決定成敗。
第一個細節。裴世清,隋朝大臣,曾率領隋朝第一個政府級訪日友好使團,為發展中日友好關係做出貢獻。
《隋書·東夷傳》記下了當年的盛況:倭王遣小德河輩台,從數百人設儀仗,鳴鼓角來迎。後十日,又遣天禮哥多毗,從200餘騎效勞。608年8月12日,裴世清晉見倭王,獻上方物及國書。其時,聖德太子和諸王、諸大臣,都頭戴金髻華,身著錦紫繡織及五色綾羅參加會見儀式,足見日方的重視程度。
倭王謙虛地對裴世清說:“我聽說大隋在我國之西,乃禮義文明之邦;我則區區島國,偏居海隅,不識禮儀,孤陋寡聞,以至久不相見。今貴客遠來,特意清掃道路,裝飾館會,以待大使,希望聽到來自泱泱大國的文明教化。”裴世清則以大國口吻回答說:“皇帝德並二儀,澤流四海,以王慕化,故遣行人來此宣諭。”
這是我們的史籍記載的隋朝大臣裴世清訪日的盛況,日本人不但是重視而且是非常重視,還很謙虛,非常謙虛。這裏麵還有一個關於箸(筷子)的細節,即日本宮中設宴招待裴世清等人時,席間采用中國餐桌禮節,以兩雙筷子和湯匙作為正式餐具,擺放在餐盤內。日本學者山內昶先生指出,這是日本最早使用筷子的正式記錄。
今天的人們應該看到,當時日本人不僅僅是在做“筷子外交”,更重要的是源自中國的箸文化,經過長期發展,現已成為日本文化的典型代表。
第二個細節。裴世清訪問日本前,日本派了一個叫“小野妹子”(是個男性)外交官來到中國,607年到了洛陽,稱隋煬帝為“海西菩薩天子重興佛法”,並說他帶一批佛僧前來學佛法。然後,向隋煬帝遞呈其君主的一封信,信的開頭是“日出處天子致書日沒處天子無恙”。
在古代東亞地區朝貢體係中,隻有中國的皇帝才能稱為“天子”,日方書信把本國最高統治者稱為“天子”,令隋煬帝大為不快,便吩咐“蠻夷書有無禮者,勿複以聞”。不過,此時中國正進行征討高句麗的戰爭,也不希望增加樹敵,盡管“失禮”, 隋煬帝最終還是接見了小野妹子,促成了裴世清訪日。後來,日本人為保持中日友好,吸取了這次教訓,把給隋朝文書的抬頭改成了“東天皇敬白西皇帝”, 使得兩國的官方交流出現了在短暫的隋朝就出現了一個高潮。
這件事,今天很多人都把它當一個笑話講,但不應該忽略其中細節,即:當時的日本為了能向中國學習,可以在不失體麵中將自己變得很低調,並不和中國去爭文字表述的高與低,把學知識、學禮儀、學文化看得非常非常重要。如果箸文化被發展下去,是學習的延續和成果,那麼,對於稱謂的改變,則反映出了日本人的學習精神和態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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